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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四十八章   吾乃創世者,盤古

作者:青山喬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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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見仙界墜落,整個神州大陸即將又遭逢一次上古斷滅般的毀滅性災難。而雲懷天的諸位道侶們恐怕也都無法倖免於難。然而雲懷天卻是無能為力,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,畢竟連領悟創世真諦的游家老祖,都無法阻止回復真身的青龍,更何況雲懷天只是初窺創世之道而已。

然而就在萬念俱灰、一片死寂之中,雲懷天的識海裡突然響起一道聲音。

「我可以幫你。」

「你是誰?」雲懷天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回問道。

「吾乃創世者,盤古!」

 

 

「天地混沌如雞子,盤古生其中。萬八千歲,天地開闢,清陽為天,濁陰為地。盤古在其中,一日九變,神於天,聖於地。天日高一丈,地日厚一丈,盤古日長一丈。如此萬八千歲,天數極高,地數極厚,盤古氏極長。故天去地九萬里,後乃有三皇。天氣蒙鴻,萌芽茲始,遂分天地,肇立乾坤,啟陰感陽,分佈元氣,乃孕中和,是為人也。首生盤古。垂死化身,氣成風雲,聲為雷霆,左眼為日,右眼為月,四肢五體為四極五嶽,血液為江河,筋脈為地裏,肌肉為田土,髮為星辰,皮膚為草木,齒骨為金石,精髓為珠玉,汗流為雨澤,身之諸蟲,因風所感,化為黎甿。」【創世錄  第一章】

上古四神獸,青龍、白虎、朱雀及玄武見證著主人盤古開天闢地的經過,並由玄武主筆記載了整個經過。

如今雲懷天就像親身經歷一樣,整個創世過程的記憶直接湧入其識海。

「原來這個世界是這樣形成的……原來除了上古四神獸,或者像是小星這樣的外來種,所有人都是盤古的子民、都是盤古的分身……原來……我就是盤古,我就是創世者。」

 

荒神大陸突然間天搖地動,遍地山巒不停隆起,直衝天際,最終竟然形成了一個看起來下半身仍侵在無盡海裡,而上半身幾乎頂到天際的巨人身形。

見到這一幕的玄元八,忍不住在萬壽玄龜的龜殼峰頂上直接跪了下來,並泣訴道:「主人!您終於歸來了。」

然而這個巨人身形無暇感動於玄武的忠心之舉,而是回頭冷視青龍真身,並怒斥道:「放肆!」

一聲放肆,便讓青龍真身打從心底顫抖起來。不過縱然烙印幾萬年的敬畏記憶還在,但早已選擇走向瘋狂道路的青龍,再也沒有回頭餘地。

他在心底告訴自己:「他還不是完成體,自己還有一絲機會……

不管這句話是實情,還是自欺欺人,但都讓青龍真身得以鼓起勇氣,挑戰那心底最沉層的恐懼。

青龍真身口吐雷電之威,朝巨人身形撲咬而去。

沒錯!這確實不是創世者盤古的完全體,因為只有當整個世界都反璞歸真、回到最初,那才是完整的創世者,甚至是更為強大的創世者。如今只回歸整個荒神大陸的盤古,實力根本不到完全體的十分之一。

然而……

這樣就夠了,即使是不到十分之一……

巨人身形面對撲咬而來的青龍真身,狠狠賞給他一拳,而這一拳便將青龍給深深砸入無盡海裡深處。而且沒給青龍喘息的機會,巨人身形雙手也隨即伸進無盡海中,沒一會兒,便將還暈得七葷八素的青龍給從尾巴給拖了出來。

一個過肩摔,青龍被狠狠砸在海面上,激起濤天巨浪、致命海嘯,這些巨浪海嘯幾乎要淹沒整個風天大陸;又一個過肩摔,青龍又被狠狠砸向蒼古大陸,導致整個蒼古大陸瞬間裂成兩半,曾經高聳入天、庇蔭整個大地的蒼古意志千根樹,也幾乎要傾倒;再一個過肩摔,換浴血大陸遭殃,碎裂不堪的山河與因此噴發的火山相伴,宛如世界末日、人間煉獄。

輪番下來,九大神州,無一倖免。

青龍敗了,敗得體無完膚。然而整個神州大陸地殘破不堪,更別說仙界下墜隕落的情況也還在持續。

「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?」

 

雲懷天的識海裡此時正進行著一場極為深入的心靈對談,看似溫和平靜的交談,然而實際上卻是萬分驚險,因為這將決定著這個世界的命運走向……

「為何要犧牲自己?」

「因為要創世。」

「那又為何要滅世?」

「因為要找回自己。」

「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?」

「結果為何不重要,過程便是價值所在。」

「如果我阻止你,你會遺憾嗎?」

「我本是你,何來遺憾!你之所願,便是吾之所願。」

「你可曾想過,到頭來,卻是這個結果嗎?」

「預測不到的未來,才是生命繼續前進的意義。」

「我愛這個世界,這個世界有我割捨不下的一切。所以我不能容許你毀了這個世界。抱歉,破壞了你原本的計畫……

雲懷天用著平穩但堅定的語氣,對著識海裡浮現的盤古身影說道。而盤古的神情同樣平靜,甚至像是早就料到一樣,淺淺一笑後,任由自己身形漸漸淡去。

 

隨著識海裡盤古意識的散去,現實中盤古的巨大身形也開始崩壞,萬丈身軀重新化作新生的荒神大陸。不過在盤古身形完全消失前,他的右臂勉強往天空一指。食指碎裂飛向天際。

盤古一指,實際大小卻是一座細長大山,一指頂住不斷崩毀墜落的仙界。仙界從此成為了第十座大陸「仙雲大陸」,亦或者說是上古斷滅前的第十座大陸重現。

仙界正是當年上古斷滅時三大神獸決鬥之地,而最終差點落敗的青龍,施展究極仙術「盤龍鎖天關」,將自己、白虎與朱雀,連同整個仙雲大陸給封印起來。而僥倖在仙雲大陸存活下來的少數生靈,也就成為了原生的第一代仙人。

所以仙界其實不是仙境,而是座牢籠的事實,許多上古仙人都清楚知道,像是已經被白虎吸收的符仙申公百代,便是第一代仙人。只是因為「盤龍天關」的封印效果,讓仙界生靈得以擺脫輪迴法則,長生不死。因此雖然實際上是座牢籠,但所有人卻甘之如飴,甚至吸引凡間之人前撲後繼,想要飛昇仙界。貪戀生命,寧可畫地自限的作法,說起來畢竟有些不光彩,所以久而久之,真正瞭解仙界之秘之人,都不再談論此事。而仙界也就從此成為人們心目中真正的仙境。

而今日之後,仙人夢碎,多數人也才恍然大悟,自己並不是高高在上的仙人,而是溫室裡的花朵,被保護在囚禁的牢籠之中。而且從今天起,仙界將再次成為凡間的第十塊大陸,將再面臨其他九大神州的競爭。更重要的是,也將再面臨輪迴法則的殘酷淘汰。

這種不知何時將要被剝奪一切的恐懼,將成為所有仙人的心魔,永遠縈繞其心頭。

 

在創世者盤古的重擊下,神獸青龍奄奄一息,只剩下最後一絲微弱的氣息。而神獸體型的大小與其實力強弱,息息相關。因此如今青龍之軀,已不再是堪比神州大陸般的巨大,而是像一條小蛇般的蜷曲在黑暗大陸的沙灘上。

雲懷天緩緩從天而降,重新踏上黑暗大陸之地。那腳掌陷入沙灘之中的感受,在他完全瞭解創世之秘後,顯得既真實又虛幻。

雲懷天沒有沉浸在這種感慨中太久,便來到青龍身旁。他輕輕將青龍從沙灘上抱起,並為他注入一道仙元。精純的創世之力入體,讓青龍從瀕死邊緣,活了過來。

不解、感動及憤怒的情緒交織,令青龍完全不知該如何開口回應雲懷天的舉動。而雲懷天也只是在他耳邊輕聲的說了一句話後,便將青龍放回無盡海裡。

 

「你的子嗣,我與寧姨會好好照顧。再找時間來看他吧!」

(青山喬夫:這裡的雲懷天絕對不是像「華燈初上」裡的ROSE媽媽一樣,總是自帶聖母光環。而是在他充分瞭解到創世之秘後,完全能體會神獸們的感受,也知道這時將青龍殺掉根本是毫無意義之舉。下一章就要完整揭曉創世之秘了!也是作者我發想這部小說的初衷。希望最後安排的這個結局,大家會喜歡。不敢自吹自擂這個大結局有多麼了不起,但至少我非常清楚這是個原汁原味的創作,沒有抄襲其他任何作品。)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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