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青山喬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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毒仙襲擊紫微艦的事件,雖然船艦上死傷無數,但最終港口岸上的衝突,以還算平和的手段,宣告落幕。只是相關人等,並沒有各自散去,而是在當晚一同聚集到紫金聖宮。
紫微艦死傷慘重,雖然是樁憾事,但實際上傷亡者多為外地旅客,對紫金聖宮而言,損失並非慘重。相反的,因為這場災難,毒仙做出了五百年內不再濫殺無辜的承諾,反倒是讓紫金聖宮蒙利。因為這五百年內,紫金聖宮將不再飽受毒仙威脅,可以真正的大展拳腳。而且就算五百年過去,紫金聖宮之主紫微聖皇也相信,佛劍斬業杜一生定能在這場決鬥中勝出,替紫金聖宮除去毒仙這位心頭之患。
也因為這樣,紫微聖皇設宴款待當日在場眾人,名義則是慶賀眾人歷劫歸來。不過雖然是歡天喜地的慶典,但與宴者均知,這其中還深藏著許多變數。畢竟,當日參與者,來自各方勢力,各懷心思,紫微聖皇特地將所有人齊聚,或許背後另有其他目的。
宴會之上,主座猶虛,靜候全部佳賓,一一就坐。
佛劍斬業杜一生,十大仙王之首,被認為有超越仙帝的實力,且今日又出面約戰同為十大仙王之一的毒仙唐業,自然被奉為上賓,坐在了主座的左側。只是直到各大仙王仙尊通通就坐之後,主座右側的主賓一位卻仍空著,自然引起在場眾人議論紛紛。
能與佛劍大師平起平坐,甚至還高出一些的人物,究竟是何人呢?
就在眾人還在猜想之際,聖皇策東來已然駕到。
長髮及腰,配上幾個簡單的髮飾。紫紗白衣罩住全身,甚為素雅,尤其是他清秀的臉龐與白晳的肌膚,完全讓人感覺不出來,此人竟是仙界第一的煉體仙人。不過,當他坐下時,兩手放上主座手把,食指上露出一對紫金閃耀的表裡互印佛門「卍」戒指,便立刻讓人感受到一股不容侵犯的威嚴。
「吾,紫微聖皇策東來。畢生志向,在於讓紫微境成為國富民強的富饒之地。然因毒仙之禍,令吾境深受其害。今蒙諸位之助,得以一解其患,實為吾境之大幸。故邀請諸位,與宴同歡。」
簡單開場後,聖皇策東來將目光望向佛劍斬業,再接著說道:「佛劍大師為天下蒼生,約戰毒仙,令策某萬分欽佩。這一杯,吾代紫微境眾生,感謝我佛慈悲。策某先乾為敬!」
以佛劍斬業杜一生的地位及實力,確實值得聖皇策東來這般禮遇。只不過由這一段應對,也讓人感覺,兩人曾大戰一場,並以佛劍在聖皇臉上留下一道劍痕而告終的傳聞,似乎還另有隱情。
「出家人以茶代酒,也回敬聖皇這五百年來的護劍之情。而接下來這五百年的斬業之途,也有勞聖皇繼續協助。」
雖然佛劍斬業杜一生的回答,十分隱晦,但卻可從中聽出,名聞仙界的「佛字仙劍」,居然是在紫金聖宮的保管之下。而且佛劍能行遍九大仙境,完成斬業之行,背後竟然是紫金聖宮的安排。
看似無償的協助,但稍有心機之人便已聽出,這其中包藏著多大的城府。若聖皇策東來能藉由這層情誼,左右杜一生的斬業名單……
這無疑是讓紫金聖宮多了一位堪比仙帝實力的金牌殺手阿!
而且這招借刀殺人於無形,事後還能將責任撇得一乾二淨……
聖皇之陰險狠毒,完全不亞於毒仙阿!
而這也讓首次瞭解這層關係的洛宇行,在心裡默默記下,一定要趁著這次在紫微境的機會,多跟佛劍大師好好攀上關係。從前次的接觸經驗來看,這位大師明顯就是一位活在自身世界裡的偏執和尚。如果能好好利用,說不定他也能成為自己關鍵時候的重要助力。
而就在這賓主盡歡、觥籌交錯之際,聖皇策東來突然話鋒一轉,疾言說道:「我都將上座空出來這麼久了,妖帝妳不趕緊就坐,難道還要我親自過去迎接妳嗎?」
妖帝!?
荒無境之主兔妖仙帝居然也來到現場?
雙帝會,這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遇阿!
心知身分已隱瞞不住,妖帝姬小舞也沒在畏懼,直接起身,一路朝上座而去。而且每踏出一步,氣場便不斷加強,當她抵達上座時,仙帝威壓,展露無遺。
「哈!聖皇也知,仙帝之中,就屬我最不務正業,喜歡遊歷各境。其他仙王就算知曉,也都不會點破。聖皇今日,明知故問,豈不掃興!」
女帝姬小舞先謙稱自己本愛遊歷,後又指責聖皇掃興,既未冒犯,但也絕無示弱之意。
「哈哈~~若是平時,我自當充耳不聞,但恰逢毒仙之禍,為免妖帝妳被佛劍大師誤認為同伙,只好大煞風景的讓妳出來,解釋一番。」
好一招借刀殺人之計!
洛宇行還在心中暗自盤算如何利用佛劍,想不到聖皇已經毫不遮掩的為他示範。若讓佛劍這位固執的跟牛一樣的和尚纏上,姬小舞恐怕得費盡九牛二虎之力,才能脫身。
雖然洛宇行此時還不知道妖帝,就是當初跟雲懷天一同大鬧混元境的姬小舞,但憑她跟趙芝亦的緊密關係,就絕不能讓她成為佛劍斬業的目標。
拜託!我還想利用他來斬別人,怎麼可以讓他在這裡跟妖帝決鬥而有所耗損呢!
「這點小事,就讓小的來替妖帝大人解釋!」
洛宇行飛快從人群中竄了出來,站到了妖帝身旁。而佛劍斬業杜一生當然也認出,洛宇行就是稍早勸說自己,與毒仙立下五百年戰約之人。雖是油嘴滑舌,但倒也避免了一場殺戮,所以杜一生對他的印象不差,因此並未出言制止,反而是雙眼直視,靜待其發表高見。
而杜一生這個反應,反倒讓聖皇策東來有些困惑。依他瞭解的杜一生,向來是寧可錯殺千萬人,也絕不放過一絲罪業。而與毒仙勾結這等大罪,杜一生居然不為所動!
而聖皇策東來會這麼想,主要是因為今日呈上的情報,並不夠詳實所致。今日港口衝突,高潮迭起,風波不斷,在場除了紫金聖宮本身兩位仙王外,還有奔野里千、雪玉蘅、毒仙唐業及佛劍斬業四位仙王,更別說今日宴會上才知,還有兔妖仙帝也在場。
需要上呈的情報資訊實在太多,因此省略了像是洛宇行這樣仙尊等級人物的介紹,而僅以毒仙與佛劍最終達成五百年戰約帶過。對於洛宇行居中提議的過程,則沒有多加著墨。也難怪聖皇如今會不解,杜一生對洛宇行的態度。而也由於這點不瞭解,所以聖皇策東來並沒有制止洛宇行,而是選擇靜觀其變。
「妖帝號稱仙界第一丹師,與毒仙之流,本就涇渭分明。今日欲返回荒蕪境,而借道紫微境,正是想藉機瞭解毒仙之道,解救萬千生靈,免於毒害。」洛宇行雖是隨機應變,但這一說法,配合著妖帝丹師之名,再加上先前趙芝亦當眾戳破毒仙詭計,倒也讓人無從反駁。
而洛宇行見效果不錯,緊接著補充道:「佛劍大師五百年戰約義舉,妖帝也願盡棉薄之力。屆時將為佛劍大師準備,足以對抗煉氣之毒的丹藥。」
這話雖然明顯有利誘杜一生的意圖,但與毒仙一戰,確實凶險萬分,能多買份保障,倒也百利無一害。
果然,不為名利所誘,但一生執著於殺伐斬業的杜一生,緩緩開口說道:「今日怕是聖皇誤會妖帝了!其雖未表明身分,讓聖皇有所顧忌,但其藉徒兒之口,破毒仙之計,乃不爭之事實。其若有害人之心,默不吭聲即可。何須犯著身分敗露可能,而出手壞了毒仙之事呢?顯見妖帝她確實有著一顆悲天憫人之心!」
有了杜一生出面擔保,聖皇自然無法繼續追究,畢竟他還希望杜一生,好好幫自己執行斬業名單呢!
兩大仙帝的碰面,最終只是虛張聲勢,並沒有擦出任何火花。而其實這也反應了仙界十大仙帝的內心真實想法。九大仙境各自雄據一方,主事的仙帝多半只想維繫這份霸業,而沒有併吞他境的野心。今日若非妖帝主動來到紫微境,聖皇根本也不會針對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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