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雄律師

第五章    天上一天、地上一年

作者：青山喬夫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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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觀凡池池水中穿透後，游子雲直直的往凡間墜落，在經過了仙界與凡間的邊界時，游子雲清楚的感受到他的仙體，被凡間的法則所破壞，一寸寸的剝離，然後毫無依附的元神，則繼續往下墜。

失去仙體保護的元神，異常脆弱，游子雲再也沒有辦法維持意識，昏厥過去。

等到游子雲的意識緩緩恢復時，他感覺到另一個意識的消散，而那個意識所存有的記憶，則一股腦兒的湧入游子雲的識海裡。

雲懷天猜想消散的那個意識，應該是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，看來自己運氣真的絕佳。不但掉進了凡人身體，而且這個身體的主人剛好染上重病，命在旦夕，所以意識非常薄弱，連游子雲他這樣虛弱的元神，居然也可以輕易鳩占雀巢。

元神稍微恢復後，游子雲不急著起身，而是先整理一下，自己腦海裡的新記憶。

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，名叫游若懷，跟自己同姓。

游子雲心想，這也算是有緣，只是因此死去的游若懷本人，應該不會這麼認為。

游若懷所在的地方叫玄陽城，是個小城市，他出生的游家，算是這個地方的望族，父親是地方上屬一屬二的大地主，母親是父親所納的第三個妾，從小生活優渥，養成他不學無術，紈褲子弟的個性。

游若懷現年十八歲，比游子雲足足小了十二歲，但卻已是個風月場所的老手，但也因為沉溺於風花雪月，因此身子異常虛弱。

這幾天他剛好染上了嚴重的風寒，已經在床上躺了三天，今天就算沒有游子雲的元神入侵，他也應該撐不了多久。

瞭解自己現在的處境後，游子雲不禁想起了原來在仙界的生活，雖然只是個打雜的虛仙，但以往看著凡間時，還是有著仙人的優越感。然而，如今他卻已經徹徹底底成為一名凡人了。

他想起了墜入凡間前，周通海的那一句話。

「若他能在一個月內成為天下第一，那就算我輸了！」

天上一天，地上一年。

也就是自己有三十年的時間，只要自己在三十年內成為了天下第一，那周通海就算輸了。

這談何容易，沒有了仙人修為，自己也不過是個凡人罷了。

況且成為了天下第一又如何，自己還能夠重返仙界，然後去跟周通海說你輸了，好好當我的奴才嗎？

游子雲雖然沮喪，但長年處於逆境，讓他有著堅強的意志力。

他起身坐好，並開始修練祖傳功法「混沌創世訣」，因為修練祖傳功法，是他過往感受自己存在價值的唯一方式。

他氣運丹田，果然沒有了任何仙元存在。

因此他不再修練虛仙階段，而是從最初的心法，也就是練氣階段，開始練起。

游子雲修練的「混沌創世訣」，是游氏先人從凡間飛升時所帶來的，所以自然包括凡人修真時期的階段。而整部功法，游子雲早就看過不下數十萬遍，都背得滾瓜爛熟了。

為什麼仙人修練用不到的部分，游子雲也會背呢？

因為不論他怎麼修練虛仙部分，仙元都無法有任何寸進，所以他曾懷疑，是否該從凡人修真部分開始練起，才會有功效。

也因此「混沌創世訣」中關於凡間修真的部分，他同樣倒背如流。

不過即使他將整個修真部分，都練過好幾遍，結果還是一樣。

在仙界時，他心理不知咒罵自己先人多少遍，怎麼會創了一個如此沒用的功法，偏偏他自己卻又可以那麼強悍，簡直就是專門為了折磨自己後人所設計的一樣。

「太始之初，宇宙混沌..........」

游子雲隨著功法所載，試著運起一絲真氣，讓它照著功法中所記載的筋脈路徑運行。

奇妙的事情發生了，原本無論如何修練都不會有反應的功法，居然隨著運行一個周天後，真氣有了一絲增長，雖然現有的真氣遠遠無法與虛仙時期的仙元相比，但這修練後進步的喜悅，卻是游子雲前所未有的感覺。

游子雲不敢放鬆，深怕只是自己的錯覺，趕緊凝神繼續修練下去。

不知修練了多少個周天，游子雲終於停了下來。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興奮，因為自己現在的修為已經是練氣第一層。

原來混沌創世訣真的是可以修練，只不過這混沌創世決的修練，必須從頭開始，而仙人一出生就是虛仙修為，所以才無法修練。

此時，游子雲心理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的想法……

「少爺，你醒啦！怎麼不叫我給你服侍呢！你病了好幾天，老爺跟夫人都擔心死了......你怎麼會穿得這麼單薄，快加些衣物，別又受寒！」

眼前這名女子是平日侍奉游若懷的奴婢，叫作霜兒。她不僅僅是一般的奴婢，可以算是游若懷未過門的妾。

在凡間的權貴人家都會這樣，在自家子弟小時候，就為他挑一個大他幾歲的女孩，一路伺候他，等到子弟將來成親後，再讓他將這名女子納為妾。

這樣的身分，往往使得這名女子，成了權貴子弟的第一個女人，而這樣一個女子的存在既不會爭奪家產，又可以限制後來進門妻子的權力，算是維繫宗門永續發展的一個手段。

而提早接觸男女之事，也可以避免子孫流連於外面的風月場所，影響身心發展。因此霜兒早就與游若懷有過肌膚之親，只是游若懷性好女色，依舊終日沉浸於聲色場所。

「老爺、夫人都很擔心我，那妳呢？」游子雲心知游若懷與霜兒的關係，所以順勢出言調戲一番。

「少爺，你別取笑我了。你昏睡了幾天，沒吃什麼東西，現在肚子餓了吧！我給你弄點吃的。」霜兒臉頰暈紅，趕緊轉移話題。

聽霜兒這一問，游子雲才注意到自己的肚子早餓得咕咕叫。

在仙界就算不進食，也能活下去，仙人進食純粹只是為了懷念，在人間吃東西的感覺罷了。

然而游子雲現在已經不是仙人，而是個貨真價值的凡人，而且剛剛還練了好一會的功法，更加需要補充食物。

於是游子雲點頭說好，霜兒也趕緊下去準備，臉上滿是喜悅與害羞神情。

游若懷雖然早與霜兒有過夫妻之實，但霜兒姿色只是清秀可愛，算不上國色天香，當然更沒有風月女子的媚惑手段，因此並不得游若懷寵愛。

不過對霜兒而言，游若懷就是她這輩子的唯一男人，見其大病痊癒，自是欣喜。

而且少爺這次醒來，像是換個人似的，居然還會與自己聊天說笑，更是讓她多了一分喜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