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雄律師

第四百九十九章   難以啟齒的真相

作者：青山喬夫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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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現場只剩下值得信任之人，但周湘繡還是欲言又止。

良久，她才終於緩緩說道：「天殤是我的孩子……」

什麼！？

據周天殤親口所言，他的母親乃是一名凡人，在產下周天殤後，便已死去。

怎麼如今母親竟然是周湘繡！

「大姐！那天殤的父親是……」

周英穆激動提問，但卻沒敢問下去。

「是的，還是周承天。」

是至親，卻也是最讓她痛恨之人，尤其在這一次的背叛後，周湘繡再也不願承認他是父親。

令人意想不到的真相！

想不到周天殤居然是周承天與周湘繡亂倫之下，所產下的孩子。

接下來在周英穆安慰鼓勵下，周湘繡娓娓道出當年那段不為人知，且不堪回首的過去……

周湘繡之母，是周承天生平第一個女人，同時也是他最愛之人。

只可惜當年百煉閣尚未壯大，因此周湘繡之母修為僅達到筑基期，不到兩百歲便已死去。

至愛之死，讓周承天從此性情大變，感情觀也變得風流無比。

而且期間隨著百煉閣的茁壯成長，他接連娶了六名道侶，並各自生下另外六名子女。

然而妻妾成群，子女滿堂，卻依舊無法填補他失去此生最愛女人的缺憾。

至愛所生下之女，周湘繡，成年後外貌與母親萬分神似，因此周承天在不知不覺中，對她產生了移情作用。

在一次百煉閣大勝的慶功宴上，周承天藉著醉意，對周湘繡霸王硬上弓……

這難堪的亂倫真相，周湘繡原本選擇隱忍，要把它當作是一次意外。

然而上天捉弄，她竟因此懷上子嗣。

修士受孕不易，且稚子何辜，周湘繡因此選擇將周天殤生下來。

她假借閉關沖擊修為，而出生後的周天殤則偽裝成周承天與凡人女子所生。

當然那名凡人女子，周天殤名義上的母親，也就必然得在產後死去，以免走露風聲。

一切看似船過水無痕，但實際上周天殤的出現，卻悄悄的改變周湘繡的想法。

原本周湘繡不願追究周承天的過錯，也無意爭奪百煉閣主大位，但有了周天殤這個兒子後，她的想法截然不同。

她認為，惟有拿下百煉閣主之位，她才能保護周天殤。

因此，她反過來以此事要脅周承天，逼他將百煉閣主之位，傳給自己。

當然另一方面，她也不斷強化自身實力，成長到確實有資格接掌百煉閣主的地步。

相較於她本身對權力的渴望，回過頭來，她對周天殤這名骨肉所付出的母愛，卻是異常低調。

一來是避免讓人有所懷疑，二來則是她認為，在自己正式接掌閣主前，周天殤最好徹底遠離權力核心，以免在鬥爭中受到連累波及。

所以周湘繡對周天殤極為冷淡，甚至刻意疏離，然而百密一疏，這個驚人的秘密不知為何被周文武給知悉。

為了查證此事，周文武恿慫周天殤出海，再暗中下令要五妹及六弟，推他落海。

果然，周天殤失蹤的消息，讓心急如焚的周湘繡亂了陣腳，動用大批人馬查探周天殤下落，這也讓周文武得以確定兩人間的母子關係。

而周文武之所以對周天殤痛下毒手，其目的除了要證實周天殤的身世之謎外，更主要是他認為，周天殤的存在，會妨礙自己競逐百煉閣主大位。

周天殤是周承天亂倫醜聞的鐵證，周天殤死了，周湘繡以此要脅周承天傳位的力度，也會大大減弱。

只是周文武沒想到，本該葬身無盡海的周天殤，竟然在浴血大陸重生。

因此他假借設立分點之名義，主動提出要前去浴血大陸接回周天殤。

由於周文武自幼即對周天殤照顧有加，因此周湘繡不疑有他，並未加以阻止。

誰知，來到浴血大陸的周文武，竟會與屍棺宗火化分部主事喪心狂聯手，借刀殺人，殺害周天殤（詳情請回顧「天殤外傳」）。

得而復失的愛子，令周湘繡起了疑心，遂透過周承天的名義，委託應無蹤調查此事。

而當時負責與應無蹤接頭聯繫者，就是周英穆，這也造就後來殺人兇手雖然已水落石出，但周英穆卻成為應無蹤的內應，繼續調查周文武的殺人動機。

只是亂倫醜聞，即使是親如姐妹，周湘繡也始終不願如實告知。

不過幸好雙方始終保持聯繫，也才促成今日眾人撤退時，應無蹤能及時來援。

曲折離奇的過程、錯縱複雜的家族愛恨情仇，在周湘繡平淡的語氣描述下，拉扯著聽聞者的心。

雲懷天幾乎第一時間就想大聲跟周湘繡說，不要絕望，妳親愛的兒子還活著，而且找到了一名相互扶持的心愛道侶。

只是他不能說。

周天殤的新生身分與新生活，得來不易，是否要母子相認，只能留給周天殤自己決定。

「所以蘇長生如何掌控周承天的秘密，妳也不清楚嗎？」

多年辦案經驗，應無蹤早已練就一副鐵石心腸。

面對周湘繡的悲慘遭遇，他無動於衷，只是關心事實真相。

「這點我確實不知，不過照目前看來，應該與百焰成鋒強大的秘密有關。」

應無蹤轉移話題，反倒讓周湘繡抽離悲傷情緒，回復大姐大該有的領導本色。

「嗯……我知道了。妳們先上船吧！我想單獨與青陽兄聊聊，隨後便會跟上。」

應無蹤雖然沒有明說是什麼事，但雲懷天想也知道，是他們二人間賭約一事。

雖然真相是由周湘繡口中說出，兩人同時聽到，但今日若非應無蹤及時出現，雲懷天這具金靈根分身，恐怕就得捐軀。

因此，等到周湘繡及周英穆離開後，雲懷天便主動說道：「今日我們雖然是同時揭開真相，但承蒙你伸出援手，我與道侶才能安然脫困，所以我會回去轉達青雲，這一局是你贏了。如果不計浴血大陸那次輸贏，你與青雲的賭局算是一比一平手。因此，真正的勝負就留給下次，青雲他親自跟你交手。」

對於雲懷天的說法，應無蹤亳無表情，完全不像他先前表現，那般在乎輸贏。

「你根本不是段青陽！」

應無蹤突如其來的一句，令雲懷天十分錯愕。

「你不過是月青雲的一具分身罷了。」

神探就是神探，段青陽僅僅是金靈根分身一事，這麼快就被應無蹤給發現。

反正金靈根分身原本就打算犧牲，如今被識破也沒什麼了不起，因此雲懷天準備大方承認。

然而就在雲懷天準備承認之際，應無蹤接下來的一句話，卻讓雲懷天震驚到，什麼話都說不出口。

「亦或者……我該叫你……雲懷天！？」

本篇小說最常出現的三個字，但從神州大陸篇起，卻甚少從任何角色口中說出。

雲懷天萬萬沒想到，應無蹤看穿的，不僅僅是他的靈根分身，居然連他從潛入巫神教起，就隱藏的身分，都給挖掘出來。

「大唐國，荒神大陸上平凡無奇的凡人國度，但實際上卻是巫神教強大的秘密所在。它以千里之地的靈氣，上千年蘊育巫神教的茁壯。雲懷天，曾在大唐歷史中，赫赫有名的一號人物。然而他的事蹟卻被刻意隱去，只因為他是這個凡人世界裡，不該存在的修士。七十餘年前，他化名楚雲，混入巫神教，成為巫神教內最精銳的暗部弟子。然而不知為何，迅速成長的他，在經歷半百時光後，竟被冠上叛教之名，倉皇逃出荒神大陸。其中最離奇的是，據說這次的緝拿行動乃是由，有著天下第一人之稱的巫神教主聶九五，親自領軍，然而最後竟然以失敗閉關作為收場。你！究竟是誰？又有什麼目的？」

太驚人了！

想不到應無蹤居然對雲懷天的底細，調查到這般地步。

若不是從應無蹤的談話內容裡，聽起來不像是接受聶九五的委託調查。

否則，雲懷天早就第一時間帶著寧姨躲進納天寶壺小世界裡。

你是誰？

這對雲懷天而言，可真是個大哉問。

他審慎思索著，該如何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