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雄律師

第四百一十六章    人族大本營

作者：青山喬夫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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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雲懷天放了鯊千刀，但當眾將噬血鯊族的鯊魚鰭砍掉，可說是莫大羞辱，這也等同與噬血鯊族結下了，無法化解的樑子。

雲懷天既然選擇了幫助霸王鯨族復興，那阻礙這條復興之路的噬血鯊族，就是必除對象，這就有如浴血大陸的奔炎虎騎一樣，不同立場的兩端，早就沒有轉圜餘地，那也就不必再留什麼情面。

不過，雲懷天選擇復興霸王鯨族，為何不干脆留下來與鯨王號聯手夾殺鯊萬人呢？

這也跟雲懷天讓六臂人馬族及拜焰炎壇，自己在浴血大陸孤軍奮戰的意思一樣。

想要成位一方之霸，得自己打天下，而不只是靠雲懷天的扶植。

雲懷天能做的，只是幫他們起個頭，若是無止盡的協助下去，那這個勢力，終究無法成長，也不可能在將來他要對抗巫神教時，提供任何助力。

而眼下霸王鯨族要做的第一步，便是要燃起那反抗噬血鯊族的心……

「啟稟島主，前方鯊萬人的船，開始四散逃逸，而奉月神教則揚長而去。」一同登上鯨王號的小隊長橫關山，向坐在船長室內的鯨無涯報告著。

「嗯……你這是在考驗我……堂堂海上王者，竟然被你這樣的後起之秀給小覷了！哈哈哈~~~我們這條鯨魚真的是沉睡太久，讓人幾乎忘記，霸王一怒而天下動阿！關山，給我傳令下去，全員出戰，逃竄的噬血鯊族，一個都不可以放過！」

久違的霸王本色，全船霸王鯨族均受到激勵，衝出奮勇殺敵。

這一戰，鯊萬人雖然沒有全軍覆沒，但最後逃出的，連同他自己、兒子鯊千刀及一名化形期副手在內，竟不到十人……

這是噬血鯊族縱橫大海、燒殺擄掠的海盜歷史中，最慘烈的一次挫敗。

而這自然讓現今北鯊島主，同時也是噬血鯊族族首的鯊無赦，勃然大怒。

只是他不同於鯊萬人的衝動行事，他謹慎的約了鯨無涯，在兩大島間的海孤島談判。

海孤島僅僅只有一個操場大小，無人居住，更不可能有港口，因此雙方船隻都停在數海浬外，僅有兩方島主單槍匹馬登島談判。

鯊無赦，雖然早已是化形期，但他仍保留了噬血鯊族頭上的重要特徵，鯊魚鰭，顯見此人對本身族系的血統榮耀極為重視。

除此之外，他比鯊萬人略矮的身形，卻更加精壯厚實，亦可見其自律甚嚴。

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無數，足見其天下乃是一刀一槍拚搏出來，而非仰賴其血緣繼承。

這點是噬血鯊族與霸王鯨族本質上的不同，不過隨著噬血鯊族這數百年來的崛起壯大，他們的年輕一輩，也開始腐敗。

因此才會出現像鯊千刀這樣，狂妄無知的富二代。

「無涯在此，先跟鯊島主致歉，底下之人衝動行事，致生誤會，造成不便，請貴島多多見諒。」

鯨無涯身兼七大商號之一的海市蜃樓老闆，說起謊來，臉不紅氣不喘。

將攻擊鯊萬人一事，直接說成是誤會。

「誤會！？本島損失一名化形期，及六十一名凝丹後期，你居然說只是一場誤會。呵~~你當我鯊無赦是三歲童蒙嗎？」

鯊無赦當然不可能接受鯨無涯這種胡謅說法，但既然今日選擇談判，而非直接開戰，鯊無赦便沒急著動怒。

「貴島後輩與來訪的奉月特使發生衝突，致貴島二當家率領大隊人馬襲擊奉月神教船舶。事情發生在本島，更與當年我族大能許下誓言有關，我自然親自帶隊查看，希望能化解兩方衝突。誰知，貴島二當家竟將我方人馬當成敵人，主動攻擊，我方不得以之下，只好展開反擊，進而造成這次悲劇。唉~~這確確實實是場誤會阿！」

「既然鯨島主當時在場，今日又這麼說，我姑且信之。只是這場誤會造成我噬血鯊族第一大團，幾近滅亡。你說說，貴島該如何賠償阿？」

鯨無涯既然選擇裝瘋賣傻，睜眼說瞎話，鯊無赦也就順著他的說法，開口要求賠償。

「呵呵~~本島疏失，造成貴島龐大損失，確實該賠，確實該賠。」

本來就肥胖的鯨無涯，一笑起來，五官幾乎要被臉上肥肉給淹沒。

只是這招牌式的商人微笑，反倒讓人覺得他心中另有算計。

果然，鯨無涯緊接著說道：「不過……在談這次賠償前，是否也該先將這幾年來，貴島誤認我家商船，進而打劫擄掠的帳，也一併算一算阿？」

「嗯……鯨島主覺得該怎麼算呢？」鯊無赦依舊喜怒不形於色。

「唉~~這幾百年下來的損失，少說也要幾千枚上品靈石，是你們這次損失的好幾倍呢！不過，念在我們兩族間的情誼，而且這次傷得又是你親弟弟，我想，不如就這樣。這筆帳我們就一筆勾消，我也不會再向貴島追討什麼損失，只是往後這海孤島以南的海域，就請你們噬血鯊族別再過來做生意了。否則，萬一又像這次這樣發生誤會，那我可就真正對不起鯊島主你呢！」

好一個鯨無涯，三年不開張，開張吃三年。

趁著有奉月神教撐腰，而噬血鯊族這次又元氣大傷的機會，直接要討回海孤島以南的地盤。

「哈哈哈~~鯊無赦今日總算見識了鯨島主做生意的手段，難怪你經營的海市蜃樓，可以名列七大商號。」

「過獎過獎，那不知鯊島主對今日這筆買賣的條件是否滿意阿？」

「當然滿意，往後我們兩方就這樣和平相處，共創我們海妖的新生活。」

鯊無赦全盤接受鯨無涯的提議，甚至還主動伸出手來握手。

只是就在雙方達成和平協議，準備各自回船時，鯊無赦突然又回頭說道：「不過，有件事我可得提醒鯨島主。要是貴島的商船不小心越過了海孤島，而被誤搶，那我們可是不會再賠償任何一毛錢囉！」

「哈哈哈~~這是當然，出門在外做生意，盈虧自負，那有保證賺錢的呢？」

就這樣，海妖歷史中最經典的一場協議，在各懷鬼胎，各自盤算下結束。

然而這場協議開啟的，不是和平歲月，而是千島大陸這片海域，有史以來最慘烈的一次海妖內鬥。

回到北鯨島的鯊無赦，第一時間下令。

「從今天起，給我全面封鎖海孤島以北的海域，只要發現海市蜃樓的商船經過，一律殺無赦。哼！斷了你們霸王鯨族的金脈，我看你們南鯨島，還能撐多久！」

雖然以往噬血鯊族也會打劫海市蜃樓的商船，但次數比起其他商號來說，還是少上許多。

畢竟兩方同為海妖，而且鯊無赦打的如意算盤是，將來併吞霸王鯨族後，能順勢接收海市蜃樓的生意。

只是想不到，百足之蟲，死而不僵。

想要全盤接收霸王鯨族的地盤家產，既然已不可行，那海市蜃樓就絕對不能再留。

否則噬血鯊族在這場海妖之主爭奪戰中，將會因軍費上的差距而落敗。

在鯊無赦採取切斷金流手段的同時，鯨無涯這頭自然也有因應對策。

「傳令下去，從今天起，海市蜃樓的商船，全面避開海孤島以北三百海哩的海域。」

「這……這豈不是等同廢了往風天大陸的這條航線，那可是海市蜃樓最賺錢的一條線阿！」橫關山憂心說道。

「兩軍對壘，敵消我長。寧可少賺一些，甚至賠錢，也絕不能讓噬血鯊族從中獲利。」鯨無涯果斷回答道。

他清楚知道，這將是一場至死方休的焦土戰，如果一開始未能壯士斷腕，最終將會因為那一點點的落差而全盤皆輸。

千島大陸被搞得天翻地覆，但始作俑者主角雲懷天卻是在多年之後，才回頭參與其中。

如今，他正事不關己的航向人族大本營。